尊敬的各位董宝珍电台的听众：

大家好。今天我的客户发来巴菲特说的一句话，寻求我的理解。巴菲特说：考虑生意和投资问题真的很开心，而且也很简单，人的问题才是最难的，人的问题没有什么好答案。

巴菲特可能的意思是说：对于客观世界的客观问题，它的规律性特别强，从而确定性也特别强。由于客观世界的客观问题具有高规律性、高确定性，从而你就可以预期它，可以判断它的未来。

而与人关联的主要是人的行为，参与的那些主观世界的事情，它的偶然性特别大，规律性特别小。由于与人关联的事情没有特别强烈的规律性和确定性，而绝大部分是与偶然性关联，所以就没有可把握性，于是巴菲特说人的问题才是最难的，那么这样解释未免还是抽象。

接下来，我进一步的把人分为三类，谈一下我的理解。

第一类生活中的人，包括朋友；第二类上市公司中的人，尤其是管理层的识别；第三类资本市场的人也就是市场先生。那么谈到生活中的人，我自己是感受颇深的，为什么？因为我是一个生活中跟人交往的失败者。我感觉跟人交往也确实是很难的，所以我感慨万千。由于在生活中跟人交往很失败，所以现在我很少交朋友，我信仰的是多个朋友多堵墙，我自己常在独立自我状态下待着，不愿意跟人交往。当然我有时候能发现有的极个别的人对我真的是非常理解，非常支持，这一类人，我完全是一种精神的享受，跟他们在一起我是很高兴的，从而说明我也并不是没有一个朋友，关于生活中的人，我请大家记录这样的一些著名的观点。

孔子说过一句话，“放于利而行，多怨。”也就是说如果你跟人交朋友的纽带是利益的话，最终就多怨了，或者说你处理与别人的相互关系的过程中，主要是算计利益，别人也是基于他的利益得失跟你交往，基本上没有好结果，不仅是多怨还结仇，更进一步怎么样才能跟人很好的交往？古代有一句很长的话叫：“以利相交，利尽则善。”也就是说他不同意你基于利益跟人交往，“以势相交，势败者倾。”以权力势力来交往的话，权力势力消失以后，你们的关系就倾斜倒闭了，“以权相交，权失择弃，”没有权利了，你们互相也就再见了。而且他还提出不要以感情相交，“以情相交，情断则伤，”互相就伤害了，很多反目成仇，投入的感情有多大，最后仇恨有多大，那么他主张什么？叫“以心相交”，俗语说的“心心相印”，价值观一致，志趣一致，人生的追求一致，也就是说他们主张的跟身边的人交往一定是主观特质基本趋同，趣味相投，人生目标相投，追求相投，对社会的思考方式相同。那么这样的人就是心心相印的，以心相交他就比较愉快，就不像巴菲特说的说不开心呐，人的问题是最难的，人的问题没有好答案，不会使人开心。

所以，在这个里面我们确定了一个原则，是与心心相印的人相交，这个原则被确定下来则必然发生，你的朋友一定是个把人，真正在这茫茫人海中，能跟你同频共振的人一定是少的，所以不要乱交朋友，朋友越多越不见得好，要交那些真正值得交的、志趣一样的人，而这些人也就是很少。说自己的朋友很广，这个人，人生的不确定会很大，这个人的朋友不多，但是每个人朋友都是生死之交，是一种真正的共同的爱好兴趣，追求凝结起来的关系，他人生的确定性就高了，因为他会支持你，跟你同舟共济也罢，跟你人生走得也长几十年的老朋友，所以这种朋友少而精，人生确定性强，朋友多而杂，其实人生不确定性更大。

那么最后还是那句话，我的人生在交朋友这个地方是非常失败的，所以我提的一些观点大家也不用完全信，这是我纯个人理解。

接下来我们就谈一下管理层，因为巴菲特是一个投资家，他说这个人哪是很难的，人的问题没有好答案，也不会令人开心愉快，而且很难。他这个话作为投资家一定涉及到了上市公司最活跃的一个人群——管理层。如何评价管理层真的是很难的，因为管理层强有力的影响着公司的现在和未来，而投资者的命运决定于企业的未来，所以投资者的命运在相当程度上是决定于相关企业的管理层的。

对于上市公司的管理层，怎么样评估？巴菲特给出了很多原则，包括要求看他的长期经营业绩，某一个管理层的长期经营业绩。第二还要看他对股东的态度，挣来的钱是都扩张了管理层的利益呢，还是扩张了股东的利益，同时也照顾了管理层的利益。

这些巴菲特给出的如何评价上市公司的管理层的一些观点，这里我特别要从另一个角度说，由于管理层对企业太重要，对投资者太重要，从而巴菲特包括李录都提出了一个思想：巴菲特说真正伟大的企业是不需要良好管理层的，这必须是一个很棒的生意，如果这个企业睡觉都得睁着眼，特别依赖杰出的管理层，那么这个企业实际上不值得投资。

对此巴菲特又举了船长和船的关系，航行在大海中的船，它的安全是由船长决定的还是由这个船的客观上的技术水平吨位决定的？巴菲特认为是对于航行在大海上的船的安全，更多的决定于客观的船的质量。船长在这个体系中是相对不重要的。如果你这个船在客观上都是到处都是窟窿，一叶小舟那谁来驾驶这个船都不免要倾覆。同样巴菲特还举了个例子，叫做骑手和马匹的作用，好像西方有赛马乃至于赌马的游戏，那么在一场赛马过程中，到底是骑手重要还是马匹重要呢？

这里的骑手就是管理层，马匹就是企业那些客观的要素。

巴菲特鲜明的说那是骑手重要，这个两个案例大概是在七八十年代巴菲特在给股东的信中所描述的，因为10年前我看过这两个案例。所以巴菲特针对管理层很重要的这个问题，一旦你对管理层的判断走了眼，管理层有了私心，你这个企业就不确定了，你股东的命运就不确定了。

针对这种特别关键的影响力，巴菲特索性提出了一个观点，不依赖于管理层的是最好的。巴菲特还说过，即便是最优秀的管理层，最终也避免不了这个企业总要遇到傻瓜来管理，因为哪怕最优秀管理者他也得退休，他生老病死，最终管理层总要遇到傻瓜。

所以你就要找那些客观上不依赖于管理层也一样能乘风破浪前行的企业。

同样，这个思想李录说的更好，李录是这样说的：如果对管理团队的了解不是你手里的一张牌，也就是说你不太善于判断这个企业的管理层到底是好不好的话，那就不应该把它纳入你的考量。什么意思呢？如果你没办法判断管理水平高低，你就假设管理层是由一个傻瓜蛋，而且人品有很差的人管理的，那么即使由一个傻瓜和一个人品很差的家伙管理，这个公司都垮不了，都能够继续成长，这就是李录的意思。

如果管理团队你对管理团队的了解不是你手上的一张牌，你没能力了解他，那么就不应该被纳入你的考量，你就不考虑他了，你假设他就是有一个坏人没能力的家伙管理，在这种情况你评估一下公司的价值有没有安全边际，公司的未来是不是越来越好？

可以看出李录和巴菲特对管理层阶层的评估，最终都走向了，假设他们是不好的企业也能成长。因为巴菲特说了，人的问题是最难的，人的问题没有好的答案。太难了，难到什么程度，难到你就别试图挑战七尺的栏杆了。你就回到假设是一个坏人，假设是个无能的家伙，管理下也能够这个企业能有未来，那就妥了，那就完全进了保险柜了。

最后我讲一下人，就是资本市场的人。我们在二级市场做股票投资，跟纯粹的实业创业还不特别一样，因为二级市场有1亿个人每天在那交易，每天形成最新报价，所以二级市场这个人你也要理解，这个人也很有意思，二级市场就是市场先生，关于市场先生这个也是很难理解的，为什么市场先生很难理解？因为市场先生是个疯子，你是正常人，正常人理解不了疯子，有很多人试图去理解市场先生，以便寻求最佳买点，在拐点来临的时候买入，不承受市场先生的踩踏和被市场先生碾压，这个在客观上是试图提着自己的头发离地，或者试图是骑着自行车登月，根本就办不到，为什么？

因为市场先生是个疯子，是个神经病，而你是理性的投资人，理性的投资人和神经病之间是一个不可跨越的鸿沟，是两类人，他客观上就互相理解不了，如果你说我有一种能力，我就能理解疯子，我就能理解神经病，那你是什么呢？你就是疯子和神经病，只有疯子和神经病能理解疯子和神经病。

芒格说投资最重要的是理性，要想在股市挣钱就必须理性，如果你真的是理性的时候，而别人绝大部分人就是市场先生是疯子，当这两个角色被确定下来，理性的人客观上理解不了市场先生，所以他根本就理解不了，有时候市场先生疯起来真的是超乎想象，所以像巴菲特都和格雷厄姆都提出：市场先生是你的仆人，而不是你的向导。

巴菲特说：“你迟早会发现对你有用的是他的钱包，而不是他的智慧。如果某一天他表现的愚蠢至极，那你既可以不理睬他，也可以趁机利用。但如果你受了他的影响而犯下错误，那结果将十分悲惨。”所以投资大家总认为是研究基本面，确实研究基本面是基础的，不懂基本面根本干不成。

但是真正具有挑战性的在资本市场是对抗市场先生，是不受市场先生的干扰，坚持理性在市场先生最狂躁的时候趁机买入。这个也回到了巴菲特说的那句话，人的问题是最难的，人的问题没有好答案，战胜市场先生就是战胜市场中的绝大部分人，这个相当难。很多人都知道基本面，很多企业家比任何人都知道基本面，但是他也战胜不了市场先生，以至于巴菲特说人的问题最难的。

所以战胜市场先生，这就是战胜人，跟人打交道是最难的，跟物打交道你可以成为杰出的工程师、会计师，但是跟人打交道的难度就上升了一个数量级。在市场先生这个疯子面前，人要保持理性平静就超级难了，为什么？因为你也是人，你跟市场先生一样有人性的缺陷，包括从众、短视，市场先生神经的表现主要是每天有一些短期现象，一会儿来一个A事件，一会B事件，市场先生就会在事件刺激下上蹿下跳，你必须不受这些事件的影响，所以这个能力是需要真的是功夫，看书或别人教你，你也学不会，你必须亲自体悟。

关于市场先生，我还说一下，市场中不仅有愚蠢的神经病，还有诈骗犯。我说到诈骗犯，声调都高了，为什么？我认为今天中国股市就是诈骗犯横行，为什么诈骗犯横行？就是年底了，净值排名关系到很多基金的规模，基金的规模又关系到基金经理的年终奖，基金的规模，同时也关系到基金公司。怎么样扩大规模，就是要让净值看上去很漂亮，涨得很多，这样不明真相的大众就会投入很多的钱，怎么样让净值漂亮？当然实实在在的讲就是买有安全边际的，但是太遥远了。

现实中国资本市场上的主流做法就是年底狂拉重仓股，年底狂拉重仓股使净值在年末排名时点上处于较好的排名状态，然后引诱大众看到这个好的净值，把大众的钱吸引过来，过了排名周期之后就不再狂拉重仓股了，因为那些重仓股也都已经泡沫化了，被他们称之为赛道，然后股价跌下来套死高位被吸引进来的人，这个过程就是诈骗。从法理上是实实在在的诈骗。诈骗是什么意思？诈骗是制造一个虚假的局面，然后引诱不明真相的群众进来之后制造虚假局面的人获利了，然后被吸引进来受损了，这就是诈骗。

按照诈骗的定义，我们看一下今日年末增排名以吸引大众资金的做法，完全符合诈骗的这一定义：拉重仓股，且这些重仓股都已经处于明显的高估值，然后让净值看上去好看，这就是制造虚假的局面，虚假的局面被大众看到，大众被虚假的局面引诱进来把钱投下去，然后钱投下去以后，基金规模就大了，管理费就多了，基金经理的奖金也就多了，所以制造局面的人获利了，然而过了排名周期就跌下来了，高位冲进来的大众被诱骗进来的大众损失了，这就是典型的诈骗。

我说句良心话，如果谁能有理有据的基于常识，基于法律，能证明老董说的基金们在年末拉重仓股争排名，吸引大众的钱，以扩张自己的利益，不是诈骗。老董可以再来一次裸奔。我甚至可以跟你这么说，我可以拿任何东西跟你打赌，年末拉升重仓股争排名是诈骗，你可以跟我赌任何东西。

资本市场这些人有的是不明事理，有的糊涂，就是市场先生，格雷厄姆说的市场先生，他们是纯粹的人性缺陷导致的从众短视，就是不理性，还有一种是什么？诈骗犯，他什么都知道，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诈骗的时候他还能控制舆论，一方面炒高价格，另一方面控制舆论，把这个价格的上涨描述成合理的。

比如说五粮液过去两个月涨了百分之几十，然后说是要涨价，其实五粮液根本就没有发布涨价信息，我录这个音还没到12月18号，明天是12月18号，不知道发不发，但是一个月前就给你发出来了，而且我还特意看了一下，媒体们纷纷报道那个五粮液涨价的办法，他们说五粮液要涨9%，实际上我和助手算了一下，如果涨价最终变成事实，实际上五粮液涨价幅度只有百分之三点几，三点几的一个产品涨价对业绩的影响基本没有，但是股价涨了百分之几十，股价为什么要上涨？

年底争排名，五粮液是中国基金业的主要重仓股之一，要拉升，所以这个巴菲特说人的问题才是最难的，人的问题没有好答案，因为在资本市场上有糊涂不分事理的神经病，叫市场先生，还有诈骗犯。

所以格雷厄姆提出了市场先生，我愿意补充格雷厄姆观点，市场上不仅有市场先生，还有诈骗犯，主流资金有的是诈骗犯，而且会出现系统诈骗。像2008金融危机的时候，那些都是系统的诈骗，互相骗。就是审计机构、评级机构明知是垃圾，硬给评级最优，然后那些基金们、金融从业人员也明知是垃圾继续炒，系统的诈骗，不管别人。只有求真的那个人、较真的人最后能成功。这就是我对我的客户发来的巴菲特说的一句话，说考虑生意和投资问题真的是很开心和简单的，人的问题很难，人的问题没有好答案的思考，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