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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宝珍电台(836):从认知博弈到正邪博弈

文章来源:董宝珍发布时间:2022-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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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涛:

你好,你发来的问题我收到了。两类问题,一类是关于财富的理解,什么是财富?另一类问题就是提到了价值投资的本质是什么?到底是所谓以合理的价格买入优秀的公司,是价值投资的本质,还是安全边际是价值投资的本质?

这两个问题我先从第二个问题开始谈起,因为第二个问题对我来说也很愿意更深刻的表达,因为此类问题在投资界里面没有人特别感兴趣,大家都是感兴趣的是挣钱的方法手段乃至技巧。

而关于挣钱的道,深刻的道,超方法、超技巧的道,关注的就少了,而更少的人很少关注财富的本质。

你这个问题就把思维拉升到了财富的本质上,你在问题中写道,在生活中我们常常犯这样的错误,以为财富排行榜上的人才是最富有的,其实对财富的理解应该更加本质和深刻一些。

比如说某个时代最富有的人,后来人们就记不住他了,相反那个时代中的伟大的思想者,人格大师像孔孟这些人就流芳百世,因此是不是可以将财富理解为多个组成部分。

第一、有形的物质财富,第二、仁德就是人格,还有提供了无形的精神财富,其给人类贡献了巨大的精神财富,比如说孔孟老庄,甚至于牛顿这些人,他们才是更富有的,只不过他们的富有是通过其精神流芳百世来体现的,体现为死而不亡者寿,孔孟老庄牛顿都死了多少年,人们还传颂实现了他死后的流芳百世,从而实现了死而不亡。

而现代人发明了资本市场,将财富产生的时间和空间大大压缩,无论实体创造财富的速度,还是资本市场分配财富的效率,都大幅提高,从而对人性的力量和考验更加高效,最终在资本市场获得丰厚财富回报的一定是具有高尚人格的人格大师,从而实现物质和精神相匹配的德才配位。请问董老师这种理解对吗?

我愿意讨论这个问题,咱们共同讨论。我个人认为富有首先要进行区分,富有,有两层意义上的富有:一个就是动物的富有,第二个是人的富有,什么是动物的富有呢?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不问是非,不问道理,占有物质资源,比如说狼,比如说是动物,他们争夺食物根本不讲排队、讲次序没有,也没有说老弱病残先吃,他们就是用自己的蛮力想尽办法抢夺食物,抢夺生存资源。

这种抢到生存资源的动物就是富有的动物,富有的动物可以让它活下去,那么这个使他们获得了活下去的资源的占有的过程中,除了战友本身没有任何逻辑,没有任何道理,就是抢夺过来的,这就是动物的富有。

接着就是人的富有,人的富有是什么意思?它也占有了很多物质资源,如果这个物质资源的占有是以促进人类,促进社会进步,促进他人的利益而实现的,而变得富有,它就应该叫做人的富有。

所以人的富有是以客观上产生了利他的效果,哪怕他主观上就没有利他的意图,他主观上都没有利他,他主观上就是为了发财,就是为了拥有更多的物质资源,甚至他的主观意图还很上不了台面,就说他就想多娶几个老婆,然后他搞了一条船,给偏远农村搞运输,把人们运到城市里头,便利人们交通,这个做法导致他很富有,他主观上就没有帮助别人,主观上他的意图很卑鄙,想多娶几个老婆,但是这种富有也是人的富有,因为它客观上利他了,帮助别人了。

这种富有就跟纯动物的富有没有不同。动物的富有是什么?就是说无所不用其极,什么道理也不讲,反正就是占住了财富和资源,就是成功。怎么理解动物的富有?你不买泡沫你就是穷命,你就应该买泡沫,你这种观念就是动物的富有。那些买泡沫的人,他最终在泡沫破裂过程中离开了,他实现了富有,这个时候的富有就是完全是损人的,完全是制造了社会危机,泡沫一破裂就是经济危机,金融危机,泡沫破裂的过程中,所有的其他人都家破人亡,但是某一些人富有了,这种富有,就是动物的富有,而人的富有是什么?

我不买泡沫,说到我了,我今天讲人的富有几个概念,其实我认为不该买泡沫,实际我也没有人教给我,我产生这个想法说也没有什么理论,我觉得不应该买泡沫。

那么今天我不该买泡沫,尤其我提出,老董我不买泡沫,你们通过买泡沫富有的拿金砖擦屁股了,那是你们的本事,你们能拿金砖擦屁股,我没那个本事我就不参加泡沫,我最后穷死了,我拿一个草席卷,扔到河沟里喂了狗,我也认,我就是愿意这样做。

所以我今天就把这个观念提到了人的富有观上,人的富有观就是说我用了如何在客观上是无害于他人的,而且客观上我还有利于他人。从这个意义上讲,人的富有一定是不做那些使别人倒霉,但自己却富有的事情,不炒泡沫就守住了这个底线。因为炒泡沫就是让别人死去活来,让社会也发生危机,然后自己富了,这就是动物的富有。那些说不炒泡沫是穷命的人,实际上就是动物的富有,动物占有生产资源,把同类都咬死,然后自己富有,一模一样。

在这个里面,两种富有实际是一个是人,一个是动物。于是他就又提出一个问题,叫做你到底是准备做人还是做动物?在追求富有的过程中,你是按照做人的路径使自己变富,还是说以动物的方式使自己变富?这是我说的财富的理解。

物质的富有不是唯一的富有方式,物质和精神构成了综合的富有。我举几个例子,比如说有三种人,一种人比如说是曹德旺,或者是比如说是某一个踏踏实实做自己生意的企业家,他在经营自己的商品和服务的过程中,方便了社会,方便了别人,从而在物质上促进了别人的利益,自己也获得了财富的积累。

这个时候他的一方面是物质富有,第二它是以利他方式实现的,从而他是以人的富有方式成为富有者的,但是这个仅限于物质的富有,这位企业家包括曹德旺,他也没提出啥理论来,他也没有在精神上提供什么,总之他是一个解决了人类物质生产资源不足的问题,他是促进了物质文明,这是一类。

还有一类是什么?曹雪芹,是典型的一穷二白的人,他在红楼梦的序言中,他说为了写红楼梦,他是10多年举家喝粥,他基本上是靠朋友周济,基本没有什么财产,他49岁就去世了,他所以那么早就去世,因为呕心沥血生活也不太好,早早的就去世了,所以他在物质上简直是乏善可陈。

但是曹雪芹是精神富人,因为他给全人类提供了一个无人能企及的精神利益和精神资源。在他为人类创造出精神价值的过程中,人类承认他的贡献,给予他尊重颂扬,使他流芳百世,万古流芳。所以曹雪芹就是纯精神贡献,获得了精神富有,但他物质很贫乏。

还有第三类是鲁迅,鲁迅跟曹雪芹也差不多,反正就是写文章,在写文章的过程中,他刻画的孔乙己、阿Q这一些人物包括祥林嫂,都是伟大的精神形象,丰富了中国的精神。那么在这个过程中,人们都是颂扬鲁迅,同时大家注意鲁迅是个很富有的人,鲁迅通过稿费都可以买一个四合院,他本身也是大教授,他的经济状况是非常好的,他的精神和物质都是非常富有的,所以这个财富大概是分为这么几个类型,没有精神纯物质的,如果是利他的也是好的;但是最好就是即是利他,获得了物质,也向社会提供的精神。

说到这,资产管理业具有一方面通过人的精神,通过人的人格,比如说山涛你在文章中写到,最终在资本上获得财富的回报,一定是具有高尚人格的人格大师。这个就是资产管理和投资的本质,资产管理是拿精神换钱的,拿人格换钱的,不是拿聪明换钱的,也不是拿知识换钱的,就是拿人格换钱的。那么钱这个东西就是物质,人格是精神,所以在资产管理业的典型特征是拿精神换物质,而在这个过程中,一个好的资产管理人,他客观上内在的就要求他输出精神,输出正确的精神和价值观,并且凭借坚持这些正确的精神和价值观,而最终获得了物质。

所以你看巴菲特和芒格,实际最后尤其是芒格变成了人生导师了,变成了当代孔孟了。前段时间芒格过生日,我在某一个地方还给芒格过生日评价,“当代孔孟,百世师表。”他们实际上就已经在资本市场上获得了巨大的物质财富之后,他现在主要的就是输出正确的观念和价值观。

所以资产管理业它恰恰就是一个因为它是用精神换物质的产业,所以你没有精神就根本获得不了物质,没有那种品质和人格,而这种品质和人格对社会有意义,所以一般好的资产管理人到一定程度,他就是传播精神,传播他认为对所有人有用的,所以内在的要求资产管理人应该是向社会传播正知正见,同时坚持这些正知正见,获得财富,所谓说不买泡沫就是穷命,他害了多少人呢!

包括“英雄所见略同”,现在英雄们也快凉了,都是害人的,他们因为是资产管理人,他天生的控制着舆论,能垄断言论,因为大众都看着,他就利用关注、有机会发表某种观念,但是发表时候,资产管理人他应该发表的是正知正见,但国内他现在都不是这样的。

说到我,我用董宝珍电台,我用我的微博我写的书,其实我写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复杂的意图,就是记录自己的思想,但是后期我发现这些我写的书,我的电台,我的文章强有力的影响了别人,有的人认为就是影响了他们的价值观和人生,我知道这个情况,我才意识到我也不能胡说了,一定慎重的说。后来我也产生了责任意识,我慢慢地也要承担起弘扬一些东西来。

我是反对不买泡沫是穷命的,要想发财就买泡沫,这个是害别人的,这个是害社会了,而且很多的时候,所谓美化抱团说那是英雄所见略同,那个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骗别人了,那就是动物,动物就是不顾任何道义,他就为了物质力量,物质资源,就是强多咬死同类,骗同类,动物它没那么狡诈,但是在资本市场上,有些人利用话语权优势他骗别人,说“英雄所见略同”,就是骗别人,抱团实际上是操纵,是炒作,是一种罪恶,但是他就要把它描述成好,他骗人,所以这个连动物都不如。

现在资本市场上产生财富的效率大幅提升了,还有资本市场的财富分配的速度也快了,在资本市场上实现了把财富创造和对财富评估一分为二,企业经营者去通过现实的经营创造财富,而投资者实际上是对企业经营者所创造的财富进行主观评估。当你以主观评估客观财富的量的大小,并根据评估结果把资源配置到不同的企业的过程中,你能客观的评估,这是一种德性。你能客观的评估某一个企业,比如说宁德时代,你是把它评估到200倍市盈率,还是发现它就是个制造业企业,突然来了一股风,最多给30倍市盈率,这个时候拿着巨量资金负责评估宁德时代以及其他股票的那个人,他的良心,他的客观性,他的社会责任就是必须应该有的。

因为原来咱们中国资本市场都是散户,有几千万个散户瞎评估,评估的特别乱,后来监管中发现散户是不好,然后就发展机构投资者,机构投资者发展起来拿的钱是别人的,然后他的钱的体量就几百亿上千亿,这么大的体量它就有对任何一个公司的定价权,那么它拥有定价权,而且它在使用定价权时候,它是基于它的主观评估,于是这个时候的评估者最重要不是评估能力,是客观公正,是实事求是,是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不基于有色眼镜,有色眼界有时候是自己的利益,这个是最重要的投资能力,不是评估能力,评估能力清华北大都能培养出来,但是他在进行评估的时候,并且他评估完了以后,价格就是由他定的时候,因为他有巨额资金,他的客观公正,不偏不倚,实事求是,凭良心评估就是他最重要的能力,这个能力叫什么呢?

芒格说最重要是理性,理性就是指这个,理性不是知识,不是技能,是他维持实事求是客观公正的这种这种特质。比如说很多拥有钱的人,他给宁德时代评估的时候,他是宁德时代的最主要的持有人,他的基金主要持股是宁德时代,所以宁德时代只要股价下跌,他的基金净值就下跌,它基金净值下跌他奖金福利就减少,出资人就要撤资。

在这种情况下,客观的做法是,不因为我是宁德时代第一重仓持有人,我就强有力的拔高宁德时代的估值,主观故意提高他的估值,并用钱把它推高成泡沫,这是一种德性,但是现实是什么?

现实就是要往上搞,吹泡泡,他骗别人,引诱别人来抱团来推高,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完全不顾道义,不顾客观公平公正性,自己非理性的错误的给企业评估,他不是不知道那种评估是错误的,他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知道错误也要往错误的那个方向做,然后他还骗别人引诱别人,这个就是缺乏人格品质,这种缺乏人格品质的人在股市里头它只能存活一个周期,在一个周期他很牛,12345678哥,他长久不了,每一次股市走牛泡沫化的时候,巴菲特都成了个笑柄,因为巴菲特不参加,为什么?巴菲特是凭良心评估的,其实巴菲特比任何人都有定价权,巴菲特的钱比绝大部分基金都多,但是他不使用定价权,他就是客观公正的评估。

所以在泡沫化的时候,非理性的时候,那些理性的巴菲特们就退出了,这个时候泡沫式上涨,巴菲特享受不到,巴菲特就成了小丑。

但是巴菲特恰恰凭借这个公平心,凭良心使用手中制定价权,它能穿越到n个周期永恒的存续,但是那些英雄们你可以看到,就一个牛熊周期就消失了,他们在一个牛熊崛起,在泡沫中要么崩溃,要么高位逃走;要高位逃走,他还能混到第二个周期,第二个周期也得把它灭了。所以说高尚品质的人格大师才是股市里面的长期的投资成功者。所以这又回到关于财富的理解了,在资本市场上你到底是做人还是做动物?

从众本能人云亦云,不能坚持正确和是非,就是动物,动物就是天生就不讲理。

资本市场就有个神奇特点,就有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不讲理的时候,不讲理的人的力量强大到可以制造很大的泡沫,这个时候讲理的人他就应该是远离的,但是有一些人他就劝人们说现在天下不讲理才能挣钱,赶快别讲理了,这种就不行的。

所以财富在别的领域我不太懂,因为我在资本市场待的时间比较长,我感觉资本市场那么多人起起落落,主要是人格,主要是德性,资本市场上就是凭德性挣钱,就凭是非观、凭正义感。

其实我最近观察泡沫和抱团,我就感觉实际上抱团那些人,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他就是拿着社会聚集来的巨额资金无所不用其极的扩张自己的利益嘛。他利用他的资金优势以及定价权优势无限拉高重仓股,他为啥要无限拉高重仓股?他为啥不买低估值?他就是要扩张自己的利益,他骗别人,大众不明真相,他就是制造净值天天上涨的假象,然后他心里是明镜一样的,谁都知道,他们还说我不这样做,别人也那样做,他们都已经为自己解脱了道德谴责,心里没有任何负罪感,就像杀人犯他心里面已经自我解脱了,他说杀人不是个错误。这就是一种罪恶,于是实际上真正的好的理性价值投资者他是孤独的,他为什么孤独?

因为大众总是错误的,好的价值投资者一定是对客观基本面认识是正确的,所以它始终是以少数正确者和绝大部分糊涂的人斗争、博弈。

但最近我在中国抱团这个领域,我意识到另一个问题,极少数正确的人,因为他们的理性他实际上也能分清楚邪恶与正义,公平与不公平。比如说我就能分清楚那些抱团的人,实际上他们是知道是非真相,但是为了自己就要拉升。这个时候已经看出来市场中的主流机构,实际上是一种邪恶的、为了自己的利益,伤害公共利益。

你看到很多基民高位追买了那些牛基,最后就跌很惨。基金管理人从道义上就不应该在自己高位发基金,自己的重仓股已经涨了好几倍了,就应该关闭基金,甚至解散基金。巴菲特就是这样做的。

但是他们就一定要想尽办法制造自己的牛基效应,然后高位发,高位发了以后还买自己的重仓股,哪怕重仓股已经涨了好几倍了,几百倍市盈率它还要拉升,拉伸完了以后,实在维持不住,价值规律起作用,它肯定是脱离不了价值规律的,价值规律一下让他跌下来以后,他把所有人的财富都扔到火里了。

这些人都是邪恶的,他设计好的,他啥都懂,你不要以为他不知道,他什么都清楚,他怎么骗,就像传销集团主头,他都是知道他都摸透你的心理,都是骗你了,按你的需要表达,那些抱团的资金一模一样,他知道那么走下去一定要崩溃,但是他一定要让他继续走下去,因为只有他继续上涨,大众的钱才能归到他手里,所以他是完全已经黑了心了,这个时候他们就是邪恶的,理性的投资人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不仅是一种认知博弈,还有正邪的博弈,我老董今天点出还有正邪的博弈,那些都是邪恶的,抱团的都是邪恶的,他知道的,他就要坑死你。

我有社会责任,我有为社会创造精神财富,我有为社会宣扬正确与不正确,我有揭露不正确,揭露不正确和宣扬正确都是正义的,都是有贡献的,为啥有人愿意宣扬正确,不愿意揭露不正确?因为揭露不正确那邪恶的他要反扑,所以这个里面就有正邪的斗争。